非典之后的那个秋天,怀抱着救死扶伤的崇高医学使命来到了我的大学,开学伊始,各种社团在广场上用尽浑身解数招募新成员,与之相比,红十字会的展台要安静的多,但报名的同学已经排起了长队,看着展台上那一排奖杯、奖状,作为新生真的是挺难抗拒这种诱惑的,后来经过面试、考核,最终成了一名红十字会员。在人才济济的红会里,平凡的自己只是去参加一次次的健康义诊、一次次的“爱心家园”床头探访,就这样过了大半年,后来在一次部门例会上要招募“社区英语”的小老师,我和另外两人获此机会,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轮流、每周一次给学校旁边社区里的老年人讲授基本的英语会话,令人遗憾的是其他人在持续了几个月后退出了,于是就剩自己一个人撑着,无冬历夏,也不管课堂上来了几个人,就这样,一块小黑板、几根粉笔头、十几位暮年的老人,一讲就是两年多,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位腿脚不便的老人,每次上课都是被保姆推着轮椅送来,她却是出勤率最高的一位,听讲最认真的一位,我不得不承认,把这项工作坚持下来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她坚持不懈的精神。因为要去医院学习,所以不得不将接力棒传给其他人,在最后一次课上,这些耄耋的老人用俄语唱起了“再见,朋友”,那一刻,我体会到了作为一名志愿者的幸福。
在此过程中,我有幸参加了市会组织的防艾同伴教育,成为培训师在学校里开展防艾培训,虽然培训的形式新颖,但传统观念中艾滋病是肮脏的,与我无关的概念太过深入人心,活动陷入举步维艰的状态,时常一期培训班只有几个人来参加,想到过要放弃,但当自己站到学员面前的时候,所有精力便又集中到培训上,热身、分享知识、做游戏,慢慢的学员开始不那么抵触和排斥了,抛出的问题他们会给予回应,生动幽默的分享形式,平等且坦诚的沟通让大家逐渐的融入到培训当中来,有学员在培训班结束时的反馈中这样写道:其实,在中国的传统教育模式中,有关艾滋病和生殖健康的内容几乎是空白,很多内容我是在培训班中第一次听到,感谢你们的分享。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话,但突然间觉得之前所有的辛苦都是那么值得,小小的成就感油然而生。后来,有学员的口口相传,培训班一期又一期的开展起来。到现在,小组已经在北京市多数高校都举办过防艾活动,且长期坚持,除了在校学生,我们还深入社区、厂矿工地、走进公园,向居民、农民工、社会公众宣传预防艾滋病的知识,三年多来,直接影响的受众有数万人。
去年,小组还有机会深入到监管场所当中,给那些羁押人员进行防艾培训,他们大多曾是吸毒人员或性工作者,经过层层门禁和安检,初见到端坐的他们,心里不禁为之一振,不是因为其他,而是因为他们仿佛就是生活在高墙之外,我的的同龄人,他们本该和我一样,享有自由而充实的生活,但因为青年人的好奇、冲动亦或是外界的诱惑,现在,我和他们分隔在高墙的内外,培训过程中,如果不是他们醒目且统一的着装,我真的感觉他们就是校园里的学生,只是少了几分欢笑,多了几分凝重。我看到他们眉宇间的稚嫩和少不经事,仿佛如同我自己一样,只是他们需要经历一条不同的成长道路。有一位学员在培训班评估中这样写道:感谢你们来给我们讲课,很多知识是以前不知道的,将来等我出去以后,相信这些东西一定会对我有用。
回顾自己的志愿服务经历,做志愿者8年,做防艾6年,在小组3年,真的很幸运遇到志同道合的大家,一起为同一个梦想而打拼;真的很感谢红会这个大家庭,让我们有施展的平台,无论自己身在何方,永远都忘不了一路走来的大家。